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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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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

“嗯。”像是回答,又像是舒服的嚶嚀。

謝晨唇角不自覺的就擴大一圈,他就特喜歡韓諾早上剛醒的這會兒,迷迷瞪瞪、柔軟的聲線,聽起來就像是在撒嬌。

嗯了卻沒動,相反像是舍不得熱乎被子的孩子似的,身體還往裏面縮了縮。

謝晨失笑:“要我給你穿衣服?”

“不用了。”韓諾拽住被子,不讓他掀開。

謝晨有個很不好的習慣,睡覺不讓人穿衣服,醒來都是光溜溜的。

一本正經的說裸睡對身體好,實際上卻是自己手欠,喜歡抓著韓諾睡覺。

這會兒韓諾正常的起床反應還沒消退,讓謝晨看到,肯定又要惡作劇地抓著玩。

玩著玩著玩起火的事,已經發生過好幾次,韓諾不想讓他看到,更不想以身餵狼。

謝晨在這方面的需求很大,在韓諾眼裏,他就是條泰迪,但凡聞著點兒味兒,隨時隨地都能提槍上陣。

所以韓諾一直都罵他畜生。

“我自己穿。”

迷糊的聲線聽的謝晨心裏發酥,他偷了口香,樂呵呵地說:“那行吧,你快點兒啊,我先下去等你。”

韓諾點頭應下,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兒才徹底清醒過來。

受傷的腿已經好的差不多,雖然多少還是有些別扭,但也不太妨礙正常的行走,若不是謝晨逼著,韓諾早就不想再坐輪椅。

下了樓,早餐已經擺放好,謝晨正拿著勺子給韓諾舀粥。

“快過來坐下吃,今天做的紫薯粥,還有這些菜,都是你愛吃的。”

“嗯。”

韓諾一眼掃過餐桌,對於吃的,他並不特別在意,兩個人吃,實在沒必要做的這麽豐盛。

“嘗嘗烤鴨,剛烤好的,可香了。”謝晨包了一塊兒塞進了韓諾嘴裏。

“你不用管我,我自己吃。”

“好不好吃?”

“好吃。”

到底是廚師手藝好,即便材料簡單,做出來的飯菜也讓人食欲大開。

謝晨見他吃的開心,估計著他心情應該不錯,開始沒話找話的和他聊天,韓諾只是聽著,偶爾被謝晨逼急了才回那麽一句。

謝晨“嘖”一聲:“我說了這麽多,你就一個嗯就打發了?”

韓諾擡起眼皮,咽下口中的食物,語氣淡淡地說:“你一天天哪裏來的那麽多廢話?是比別人多條舌頭嗎?”

“欸你……”謝晨不跟他犟,給他氣到了,他指定又不吃飯,回頭還得哄,自己給自己找事做。

五花肉有點肥,韓諾將瘦的咬掉,肥的扔進了謝晨碗裏。

謝晨習以為常的夾起來吃了,轉而說了句:“你昨晚又做噩夢了。”

韓諾睫毛顫了顫,腦海裏,那血腥的場面,讓他頓時沒了什麽食欲。

“你到底夢到什麽了,每次都那麽害怕?”這個問題,謝晨問過很多次,但每次韓諾都不肯說。

本以為這次他也不會多說什麽,沒曾想竟然破天荒的開了口:“殺人。”

謝晨“噗嗤”一口,差點沒把他笑死:“你殺人?你連一只雞都不敢殺。”

說來也確實挺好笑,陳管家從家裏帶來幾只自家養的活雞,說是味道好,送給他們吃。

韓諾嘴饞上回謝晨做的蒸雞,謝晨當時忙著接電話,就讓韓諾幫忙殺一下。

結果人是三催四請的進了廚房,刀也拿進去了,不過半晌也沒聽到雞叫。

等謝晨電話接完了跑去看,韓諾嚇得全身發抖冒冷汗,雙手卻死死把雞頭按進水裏。

那雞還在掙紮,謝晨這一來,韓諾就立刻撒開手,哆哆嗦嗦嘴皮子都發青,說是讓謝晨來殺,雞回頭撲騰著翅膀,飛起來給他的手背啄了好幾個血洞。

為這事兒,謝晨一直笑話他好久。

韓諾一聽到雞字,頓時就沈下臉。

一看他這樣,謝晨立馬憋住笑:“好了好了,不逗了,別發火,我沒笑話你的意思。”

韓諾有些惱火:“那剛才是畜生在哼哼?”

“你他媽的,你一天天不跟我頂嘴能怎麽樣?”

韓諾坦言:“能瘋。”

“行,能耐了是吧。”他偏過頭,沖廚房喊了一嗓子:“陳叔,在外面把棍子給我拿過來。”

韓諾睫毛一顫,頓時變得緊張起來。

謝晨挑眉,痞笑道:“繼續跟我頂嘴啊。”

韓諾盯著他,不說話。

謝晨也不知道為什麽,空著手對付韓諾,他還能跟你還手。

一旦拿竹棍,他就特別害怕,抽他他都忍著痛,半點兒都不帶犟的,跑都不跑,跟東北傻麅子似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。

所以在韓諾面前,沒有什麽是一根竹棍解決不了的問題,如果有,那就是更多的竹棍。

不過謝晨要是真氣急了,也不敢拿任何東西,怕自己沒輕重,給人打傷了。

想到這事兒,他也忍不住好奇,問了出來:“媳婦兒,你是不是小時候特別不聽話,經常挨打啊?”

韓諾讀書很用功,十五歲參加高考,拿下北京市的文科狀元。

當時很多名校對他伸出橄欖枝,但他最終選擇政法學院,在學校的時候就已經名聲在外。

在謝晨眼裏,他就是學霸加校草。

本是一句玩笑,也不知道這句話戳到他哪兒了,韓諾用力的咬了一下唇瓣,眼裏壓抑的情緒冰冷而尖銳,聲線也驟然冷了下來。

“你閉嘴,再問我對你不客氣了。”

這不客氣就是要動手,謝晨心說自己也沒說什麽,怎麽又給人逗起火了?

電話鈴聲響起,謝晨看了一眼手機來電顯,將手裏剝好的蝦餵進韓諾嘴裏,調戲道:“舔舔油,我接電話。”

韓諾打開他的爪子,沒搭理他。

謝晨不樂意了,索性把手指塞進韓諾嘴裏。

“舔舔啊,就讓你舔個手指,又沒要你舔別的地方,再說,我用嘴伺候你的時候,你不也挺爽的嗎?”

韓諾面色微熱,眼裏有了壓制不住的尷尬,謝晨的流氓話,他確實招架不住。

和謝晨上床,韓諾不覺得什麽,因為這是兩個人的共同需要。

但他就接受不了用嘴碰謝晨的東西,滿滿的都是心理障礙,每當謝晨有這個意圖的時候,韓諾都反抗得分外激烈。

謝晨見他這樣,也從沒逼過他。

因為自己不喜歡,韓諾推己及人,理所當然的認為謝晨也不會喜歡。

沒想到,謝晨卻並不嫌棄,但凡自己沒有想法,而他又特別需要的時候,總會用嘴。

好幾次都因為謝晨躲避不及,直接弄進了嘴裏。

韓諾沒辦法承認不爽,但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,索性一口咬住了謝晨的手指頭。

“我操!”

謝晨疼得直抽氣:“撒嘴!撒嘴!疼!媽的,老子就逗你玩玩兒,怎麽還咬人呢?這麽不禁逗的?什麽脾氣這是?”

韓諾垂下眼皮,繼續吃著粥,連看他的功夫都省了。

修長的手指落下淺淺的牙印,到底是韓諾沒舍得真用力咬,松開嘴,也不太疼。

望著他那張精致的臉蛋兒,還有紅潤嘴唇上的油漬,謝晨狠下聲音說。

“老子都用嘴伺候你這麽多次,讓你舔舔手指都不幹,總有一天,得讓你也心甘情願用嘴伺候我一回。”

韓諾抿了抿唇,沒說話。

沒準備紙,謝晨也懶得管,勾起小拇指劃開了接聽鍵,順便點了外放。

還未開口,電話那邊就傳來吳傑驚呼的聲音。

“晨哥,昨兒晚上出大事了!”

吳傑的八卦不是蓋的,誰和誰偷情了,誰和誰打架了,誰又進局子了等等,於他而言,別人的八卦沒有那一件不是大事。

謝晨又從盤子裏拿出一只蝦,邊剝邊漫不經心地問:“又誰出事了?”

“顧宸宇的弟弟,顧欣然,他昨天差點兒就沒命了。”

韓諾聞言,眼神驟然一變。

顧欣然的名字一出,謝晨便知道發生了什麽事,眉頭也不自覺地擰起來。

同顧宸宇一起長大,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顧欣然的情況,顧欣然患有血友病,而且病情還特別嚴重,並發癥也多得很。

這病簡單的說就是凝血功能有障礙,但凡磕著碰著,破個皮,流個血,甚至於就是刷牙出個血,那血都很難止住。

從小到大,顧欣然基本上都在醫院裏住著,由專門的保姆照顧。

謝晨之前也一直去醫院看他,或許是長年累月臥病在床,顧欣然的性格很是暴躁,誰都不能反駁他說的話。

原本謝晨自己的脾氣也不太容易控制,跟一個病人,他也不能去爭,被氣幾回之後,就很少再去看他。

前段日子他還聽說,顧欣然因為胃腸道出血,得虧輸血來的及時,人才被搶救回來。

這病一輩子都治不好,若不是出生在有錢人家,早就活不到現在。

不該說的話他不想說,但這樣活著真的很累,謝晨想想都頭疼:“怎麽又傷哪兒了?”

吳傑說:“是嫌小護士態度不好,給那小姑娘打了一巴掌,結果自己的手撞在門上,破皮流血了,當時血都止不住,那小姑娘也嚇傻了,整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麽辦。”

謝晨有些不滿地說:“自己什麽身體不知道嗎?作死呢這是。”

“誰說不是呢。”

“那他現在怎麽樣?”

“聽宇哥說剛救回來,這連續兩次,估計之前準備的血又用光了。”

謝晨也不知能說什麽。

熊貓血本就稀少,偏偏顧欣然還是陰性血中比例最少的AB型陰性血,一萬個人當中才有那麽一個,每次為他準備血液,都要費天大個牛勁。

“我知道了,只能再想別的辦法了。”

韓諾冷冷地看了謝晨一眼,面無表情地放下筷子,站起身離開了餐桌。

陳管家端著烏雞湯走過來,見韓諾還未吃完便已經離開,連忙道:“韓……”

話剛出口,韓諾已甩上門,緊接著就是“砰”的一聲巨響。

陳管家楞了楞:“少爺,您又欺負人韓律師了?”

謝晨手上還拿著剝好的蝦,有些茫然地說:“沒有啊……”

“那韓律師怎麽一大早發就這麽大脾氣啊?”

謝晨也有些懵,從起床到現在,他也沒說得罪韓諾的話,適才問他挨沒挨打,他也沒這麽大火氣。

這突如其來的脾氣還真是讓人莫名其妙。

“我也不知道啊。”

沒多會兒,韓諾又從房間裏出來,謝晨見他換好衣服,看樣子要出門,在他身後開口問道:“你要去哪兒?”

“醫院。”

“換藥啊?等著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
韓諾頭也不回地說:“不用,你忙你的,我自己一個人去。”

“你給我站著!”謝晨走過來:“怎麽回事?發什麽脾氣呢,我又哪兒得罪你了?”

韓諾沈默不語。

這一生氣,要麽不做聲要麽就動手打人,謝晨也算是摸清他的德行了。

“非跟我整這死出是吧?你屬驢的,這麽犟?要不是看著你小,我才懶得讓著你,是不是昨天沒治好你?要不再來兩次給你降降火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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